时间:2023/1/10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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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从警生涯中遇到的最极端的一起命案。

一个女人被村里人砸烂面部,丢到水井里,奇怪的是,当地所有人都不觉得奇怪。

他们说,都怪女人门前那堆土,是那堆土要了她的命。

在这个地方,一寸土,一寸血。

这天,村长照例在村道上散步,快到村东北头最偏那户村民张雪芬家的宅院时,跟在身后的黄狗倏地冲了出去,在张雪芬家门口的空地上嗅了一会,转而向村长狂吠。

村长小跑两步,凑近一看——

积满黄灰的泥地上,一道殷红的血印子断断续续,朝张雪芬家院里那口老井延伸而去。

这个南方的小村庄出了人命,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。

1

接到滴水村的出警电话时,法医胡豆立刻清醒了不少。

村子在半山腰上,全村就40来户,只有一条出村的路,是名副其实的“云深不知处”。

多年来,无论山脚下的县城多么热闹,滴水村的村民都老老实实耕田种地,深居简出,甚至以“山人”自居。

插图师根据真事情景还原

这么个与世无争的小地方,咋突然闹出人命了?

一进院门,胡豆看到警局副局长、队长刚哥、乡镇领导一干人全都围在院子西面的水井边,面色凝重。

胡豆凑上前去,探头往井里一瞧,一具尸体赫然在里面漂着。

众人合力将尸体从井里拉出来,尸体在井口露头的瞬间,年轻的副镇长一阵干呕,在场的民警也都啧啧声不绝,倒不是气味有多难闻,而是死相着实有些惊恐。

不知是受到什么物品的重击,尸体的脸已经被打烂,半张面皮外翻,堆在脸的一侧,泡过水后,凝固的血液更加鲜红,裸露的皮肤白得瘆人。

从体型和穿着判断,尸体正是房主,54岁的滴水村村民张雪芬。

据村长反映,张雪芬和丈夫感情不咋合,两个女儿也都嫁在外地,平日里诺大的老宅就她一个人在家。

胡豆沿着宅院走了一圈,发现除了那条伸到井边的血印子,院子空地上还有一处喷溅的血迹——可以确定案发现场就是这儿。

张雪芬在自家门口被人下重手打死,又从门口一路拖到井里抛尸。

滴水村就这么大,家家户户都是相熟的邻里,谁会对一个农妇下这么重的死手?

侦查员里里外外排了一遍,张雪芬家完全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。家里的财物俱在,甚至连脖子上的金项链也完好无损,谋财害命是不可能了。

她家宅院的位置有些偏僻,在滴水村的紧东北头,离主体村落还有一段距离。其他村民除了劳作和路过,一般不会走近。

结合现场和尸体的情况,刚哥判断仇杀的可能性较大。

村长说昨天下午还见到张雪芬在地里,看来距离张雪芬被害不过几个小时,凶手应该还没离开金沙县。

眼看背后就是莽莽群山,出村的路又只有一条,刚哥决定,先在村里挨家挨户排查一遍。

好在滴水村不大,刑警队加上派出所的兄弟,一天之内要把村子走遍也不算难事。

经过一上午的调查发现,滴水村40多户村民都好端端在家,唯独少了一个放牛老汉。

2

放牛老汉叫黎正平,70多岁了。往常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河边放牛,但我们到他家的时候,牛还拴在家里,人却不见了。

刚哥立刻叫来了黎正平的儿子黎伟到村上的会议室里问话。面对着大小领导和办案民警,黎伟屁股刚挨上椅子,又站了起来,露在拖鞋外面黝黑的脚趾扣扣索索。

一个终日对着土地的庄稼汉,显然极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。

毕竟只是排查,为了不给黎伟太大压力,刚哥让村长来问。

“小伟,你晓不晓得你爹去哪里了?”村长递过去一支烟,但被黎伟摆摆手拒绝。

看着这个比刚哥还长几岁的大哥被叫小伟,胡豆有些想笑。

黎伟没有说话,眼睛盯着地面,不与在场的任何人接触。

“大哥,请你配合我们,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。”一旁的刚哥有些着急,或许是听到声音不同,黎伟抬头看了刚哥一眼。

众人屏息,黎伟叹了口气,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炸了锅——

“事情我估计是我爹干的,但是他在哪点我不知道,你们也不消问我妈了,她也不知道。”

一次正常的询问竟然带来了一次匪夷所思的指证,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。刚哥小声向一旁的村长询问,黎伟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。

似乎是看出了刚哥的疑虑,黎伟再次开口:“你们不了解我爹。”

一字一句,却笃定非常。

“那你觉得你爹为什么杀人?”刚哥顺着黎伟的意思问道。

黎伟一如往常地沉默了一阵,“为什么我不知道,但是我感觉像是他做的事。”

儿子黎伟说,父亲黎正平是个“怪人”。

早年间,他种地养活一家人,上了岁数之后,家里的田地被黎伟继承去种,他便开始自己放牛攒养老钱,和家人越隔越远,经常为了些不要紧的小事和家里人吵架。

儿子想给家里的地上复合肥,黎正平死活不让,认准了一定要用鸡粪做肥料,老婆孩子劝他别较劲,他也听不进去,非得一根筋干到底。

黎正平脾气越发固执,后来儿子黎伟结婚,儿媳甚至因为这个爹和黎伟离了婚。

“我跟我媳妇不是感情不好,主要是我爹脾气太怪了,我媳妇完全没有办法和他相处。”

黎伟说,家里连父亲的棺材都准备好了,就放在院子里,“他这种性格有几个人受得了?说实话如果他不是我爹,不说把他打死么,我也早就把他撵出去了。他死了我们可能还会轻松点。”

黎伟的母亲也来做了笔录,她和儿子一样不善言辞,凡事沉默应对。

母子二人都指认自家的怪老头黎正平有作案嫌疑,但至于为什么这样做,却表现出一种早知如此又无可奈何的情绪,这让我们很是费解。

审讯没有什么收获,现场的勘验结果还没出来。天刚入夜,张雪芬的两个女儿带着亲戚从外地赶到,一群人将黎家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为了尽快破案,刚哥建议局长,依据黎伟的说辞,先将嫌疑人暂时定为黎正平,尽快找到这个人。

一个70多岁的老汉,没有手机,平时活动范围也都在村里,这么短的时间能走到哪儿呢?

侦查员开始顺着滴水村的村道沿途寻找监控。

虽然距离县城不过10余公里,但滴水村仿佛与热闹的县城是两个世界,摄像头等技防设施几乎没有。

到车站排查的一组人马汇报说,今天发出的班车里没有发现黎正平。走访黎正平亲友的一组人马也传来消息,没有任何一个人今天见到过黎正平。

这个怪老头像在滴水村蒸发了一样。

3

张雪芬的尸检结果如众人所料,死因与溺水无关,除了颅脑损伤以外,她的喉头、气管、食管里发现了部分胃内容物,这是由于被人拖动而产生体位变化,食物反流导致的窒息。

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,现在“他杀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
寻找怪老头黎正平成了唯一的侦破方向。

天色渐暗,胡豆刚把泡面端到办公桌上,刚哥的声音就在楼道上炸开,“专案组的赶快收拾装备出发!”
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——黎正平杀了人之后自己出现了。

滴水村一位叫马学进的村民来报警,说下午从地里回家时,路边竹林里突然有人朝他射了两枚石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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